天下事如牛毛,孔夫子也只识的一腿~《金瓶梅》第70回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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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70 回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.jinpm.cn金瓶梅网-http://www.jinpm.cn/32023.html
老太监引酌朝房 二提刑庭参太尉(3)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.jinpm.cn金瓶梅网-http://www.jinpm.cn/32023.html
1117年11月10、11、12、14、15、16日,六日事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.jinpm.cn金瓶梅网-http://www.jinpm.cn/32023.html
何公公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.jinpm.cn金瓶梅网-http://www.jinpm.cn/32023.html
你知道西门庆还没有离开京城。升官了,组织部门组织提刑系统履新官员统一谢恩。花友好,我们在读第七十回。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.jinpm.cn金瓶梅网-http://www.jinpm.cn/32023.html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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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门庆在山东省东平府清河县提刑所副职任上履职一年半,在刚结束的提刑系统官员大调整中被提拔为一把手,为西门庆配备的副手是皇宫内何太监的侄子何永寿。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.jinpm.cn金瓶梅网-http://www.jinpm.cn/32023.html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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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河地界公安司法这片鱼塘易主,新一届领导班子。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.jinpm.cn金瓶梅网-http://www.jinpm.cn/32023.html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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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皇帝接见西门庆等一众官员这等大事,这一回只八个字:次日见朝,青衣冠带。

 

这显然不是兰陵笑笑生描写的重点。

 

西门庆被接见完,在皇宫内刚转过西阙门,只见一位工作人员拦住他:请留步,匠作监何公公请您说话。看这章回目头半句“老太监引酌朝房”,一位叔叔为侄子官场铺路的艺术,这才是笑笑生要说的。

 

下马威
匠作监,顾名思义是负责皇宫土木工匠监理,但何太监最重要的身份是另一个,看他如何向西门庆介绍自己:
这太监说道:“大人,你不认的我,在下是匠作监太监何沂,见在延宁第四宫端妃马娘娘位下近侍。昨日内工完了,蒙万岁爷爷恩典,将侄儿何永寿升受金吾卫副千户,见在贵处提刑所理刑管事,与老大人作同僚。”
看以上原著内涵。

 

这其实是为西门庆未来如何与自己的副手何永寿搭档定调。何太监说得很明白:我侄子背后靠山大,我是端妃马娘娘的人(前刘娘娘,更正);我侄子这个官儿来头大,是万岁爷为奖励监理艮岳(皇家花园)有功,亲赏的。

 

笑眯眯的一段下马威,西门庆都收到。

 

烫寒
表达完硬身份和铁靠山,接下来就是套近乎了。

 

何太监竟然在皇宫太监值班室摆下一桌酒菜,好歹要西门庆喝两杯,搞得西门庆真心为难:一会儿还要见官拜部,吃得面红耳赤,如何是好?看何太监怎么说。

何太监道:“吃两盏儿烫寒何害!”因说道:“舍侄儿年幼,不知刑名,望乞大人看我面上,同僚之间,凡事教导他教导。”西门庆道:“岂敢。老太监勿得太谦,令侄长官虽是年幼,居气养体,自然福至心灵。”何太监道:“大人好说。常言:学到老不会到老。天下事如牛毛,孔夫子也只识的一腿。恐有不到处,大人好歹说与他。”
烫寒。

 

农历十一月的京城,有比这更好的劝酒理由么?我那侄子啥也不懂,凡事还要仰仗大人,大人您多教他。何太监的酒里都表达了。

 

何永寿不满二十岁,空降到远离京城的清河地方任职,何太监说的都是大实话。
“天下事如牛毛,孔夫子也只识的一腿”,太监的玩笑,话糙理不糙。

 

两人这一段,何沂多达九处尊称西门庆“大人”,殷殷至亲之情,也是太监无有子嗣的心酸:侄子以后要有不周之处,大人您大量,小孩子家,好歹教训他。

 

面对何太监的先硬后软,看西门庆现在官场应对多出色,话说得不要太漂亮:令侄少年才俊,居气养体,自然福至心灵。

 

堂尊
接着何太监打听清楚了西门庆在京住处,说是侄子要登门拜见,然后拱手将西门庆送出门,临别还切切叮咛:大人您到兵部报道,叫上我那侄子,两人一起哈~

 

叔叔真是操碎了心。

 

在兵部报道,西门庆遇到了原顶头上司,现因自己提拔,被拱进京任闲职,心里一百个不愿意的夏提刑(夏龙溪)。

 

夏龙溪虽然多方运作想继续在清河地方留任,但此刻已经换上了新任卤簿(负责皇帝出行仪仗之职)官服,一切都尘埃落定。西门庆见了故作矮到尘埃状,以地方土官自谦,口口尊称夏龙溪为“堂尊”:堂尊高升美任,再不用回那山东去了。

 

花间真心理解了什么叫占了便宜卖乖,西门庆不要太假。

 

但混迹官场的好处在于,背地互掐到你死我活,见了面且亲厚热络、一团和气,说话一点不掉步,就跟没事儿人一样。

 

两人临别,夏龙溪还拜托西门庆:家眷在清河,不能马上搬过来,有事儿你多关照。对了老弟,我那房子你留意,要是有人买,一并替我卖了。这帖就这样,下一帖依然是西门庆在京活动,拜访武官序列最高行政长官朱勔。问候花友,求赞,求在看,再会。

注释参考《金瓶梅大辞典》黄霖、《金瓶梅词典》 白维国

 

封面插画来自@徐显卿宦迹图,权侵删

 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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