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话金瓶梅(二十)武松大闹狮子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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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回说到武松恍惚中中听见哥哥叫屈,心中断定哥哥死因不明,一夜未睡,想着等到天明,再理会此事。

看看五更鸡叫,东方渐明,士兵们起来烧了热水,武二洗漱完了,让迎儿看家,他带着士兵就出门了。在大街上见到街坊邻居就问:“我哥哥是怎么死的,嫂嫂嫁到谁家去了?”那些街坊邻居都知道此事,但是又害怕西门庆,谁都不敢多管。只说:“都头,你就别问了,王婆就在附近,你问王婆就知道了。”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.jinpm.cn金瓶梅网-http://www.jinpm.cn/32075.html

但是总有那一两个多嘴的说道:“武都头我跟你说,这事儿卖梨的郓哥儿跟县里的仵作何九知道的最多。他两人清楚地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,你可以去问问,但是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。”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.jinpm.cn金瓶梅网-http://www.jinpm.cn/32075.html

武松点头谢过那人,然后就去找郓哥。等见到郓哥,武二便问道:“兄弟,武二这边有礼了,敢问,你知不知道我哥哥是怎么死的?”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.jinpm.cn金瓶梅网-http://www.jinpm.cn/32075.html

郓哥一看是武二,便道:“武都头,你来迟了一步。你说的我都知道。只是有一件事,我老爹都六十岁了,没人赡养,我本想帮你打这个官司,只是我没这个能力呀。”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.jinpm.cn金瓶梅网-http://www.jinpm.cn/32075.html

武二道:“好兄弟,跟我来。”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.jinpm.cn金瓶梅网-http://www.jinpm.cn/32075.html

武松把郓哥带到一个饭馆楼上点了一些酒菜,等饭上来之后,武松看左右没人,就悄悄的对郓哥说:“兄弟,虽然你年纪小,但我看你还是一个挺孝顺的孩子。我也没什么可给你的,这个你拿着。”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.jinpm.cn金瓶梅网-http://www.jinpm.cn/32075.html

武松说着就从兜里就摸出了五两碎银子,递给郓哥说道:“这个你先拿回去给你老爹买点东西,等这事儿办完了,我再给你十两银子做本钱。你现在可以仔细地跟我说一下了,我哥哥是跟何人起的冲突?被谁害了?家中的嫂嫂又被谁娶了?你一一说来,不要隐瞒。”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.jinpm.cn金瓶梅网-http://www.jinpm.cn/32075.html

这郓哥儿一手把银子接过来,心里就琢磨:“这点银子老爹也够花个三五月,我便陪他打官司也不妨。”想到这儿,一面说道:“武二哥,我都告诉你,只是你可别生气啊。于是郓哥就把他当时,卖梨,找西门庆,后来又怎么被王婆一顿打,不让他进去,他又怎么帮武大抓奸,西门庆怎么踢了武大,心疼了几天,怎么死的?从头至尾一五一十地都说了一遍。”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.jinpm.cn金瓶梅网-http://www.jinpm.cn/32075.html

武二听了勃然大怒道:“你这些说的都是真的吗?”又问道:“那我嫂子又嫁到谁家去了?”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.jinpm.cn金瓶梅网-http://www.jinpm.cn/32075.html

郓哥道:“武都头,你嫂子早被西门庆抬到他们家去了。早被人家干了个底儿吊了,你还问我是不是实话?”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.jinpm.cn金瓶梅网-http://www.jinpm.cn/32075.html

武二道:“那你可不要说谎!”

郓哥道:“别说是在您面前了,我就说到了官府面前也是这么说。”

武二道:“兄弟,既然如此,你先把饭吃了。”

过了一会儿,郓哥吃完了饭,武二把饭钱结了。两个人就下楼,武松吩咐郓哥道:“郓哥,你回家把银子,交给你老爹,明天一早来县上与我做个见证。对了,何九住在哪里?”

郓哥道:“你到这个时候还找何九啊?他三天前听见你回来了,早藏起来了。”

武二听完之后很生气,就让郓哥先回家了。

到了第二天,武松早早起床,找了一个专门写状子的陈先生,给他写了一个状子。然后就去了县衙门口,只见郓哥也一早在那儿等着呢。然后两人就一块来到衙门的大堂跪下,在那喊起冤来。

知县看见,认的是武松,便问:“你告什么?因何声冤?”

武二告道:“小人哥哥武大,被豪恶西门庆与嫂潘氏通奸,踢中心窝,王婆主谋,陷害性命。何九敷衍入殓,烧毁尸伤。如今西门庆霸占嫂子在家为妾。现有这个小厮郓哥是证见。望相公作主则个。”

因递上状子。知县接着,便问:“何九现在在哪儿呀?”

武松道:“何九知情在逃,现已不知去向。”

知县于是就象征性的问了郓哥的口供,当下退堂与佐二官吏通同商议。。原来知县、县丞、主簿、典史,上下都是与西门庆有首尾的,因此官吏通同计较,这件事难以问理。

于是知县就出了跟武松说道:“武松,你好歹也是本县的都头,也是一个官员。你怎么不懂法呢?自古捉奸见双,杀人见伤,你那哥哥尸首都没有了,你也没有当场抓到奸。你如今只凭借小孩儿的胡言乱语,就要告西门庆杀人,这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。这种事儿,咱们可不能乱来,你要自己想好了,懂吗?”

武松道:“禀告大人,武二说的全是实情。不是小人捏造出来的,只盼大人能拿西门庆与嫂潘氏、王婆来,当堂对质,其冤自见。若有虚诬,小人情愿甘罪。”

知县道:“你先起来,这个事儿还得从长计议。如果真是你说的这么回事,我便与你拿人。”

武二听知县这么说方才起来,走出外边,但是把郓哥留在屋里,不放回家。

话说武松去衙门告西门庆这事儿,早就有人报给西门庆了。西门庆听到这个消息,慌了。忙叫心腹家人来保、来旺,身边带着银两,连夜将官吏都买通了。

到了第二天早晨武二又来到衙门,还指望着让知县赶紧拿人。谁曾想,知县昨天晚上也受了贿赂。把武松的状子就给扔了下来。说道:“武二,你不要听外人胡言乱语,挑拨离间和西门庆作对,这件事,不搞明白,难以问理。圣人云:经目之事,犹恐未真;背后之言,岂能全信?你不可一时造次。”

其他官吏因为也收了贿赂,就在旁边起哄道:“我说武都头,你在衙门里也懂得法律,但凡这人命之事,必须要尸、伤、病、物、踪,五件事俱完,方可推问。你那哥哥尸首又没了,怎生问理?”

武松道:“若如此说,那小人哥哥的仇难道报成了吗?既然大人不准我的状子,那我自有我的办法。”

于是武松把状子收了,从里面出来,回到家,郓哥也被放了,这路上不觉得仰天长叹,恨的咬牙切齿,这嘴里就一直在骂潘金莲。

武松是何等汉子,怎能咽得下这口恶气!一直走到西门庆生药店前,要寻西门庆厮打。一进门看见开铺子的傅伙计在柜身里头忙活,见武松狠狠的走来问道:“你家大官人在家吗?”

傅伙计认的是武二,便道:“大官人没在家,都头有什么话可以先跟我说,等他回来我告诉他。”

武松道:“那好啊,请借一步讲话。”

傅伙计不敢出来,被武二引到僻静巷口。武二翻过脸来,用手撮住他衣领,睁圆怪眼说道:“你要死,还是要活?”

傅伙计道:“都头在上,小人又不曾触犯道都头,您为何生气呀?”

武二道:“你若要死就别说,你若要活就对我实说。西门庆那厮如今在哪里?我嫂嫂如今被他娶了多长时间了?给我一一说来,我便饶了你。”

那傅伙计是个胆小的人,见武二发作,慌了手脚,说道:“都头请息怒啊,小人在他们家,就是个干活的,每月他们用二两银子雇着我,小人就在里面看铺子。并不知道他们家的家事儿。大官人是真不在家,他刚才跟一个朋友去狮子街大酒楼上喝酒去了。小人不敢说谎。”武二听他说完了这些话才把手松开,吓的傅伙计半天都走不动道。武二放开了傅伙计,就直接奔狮子楼找他去了。

且说西门庆正在请县里的一个差役李外传正在楼上吃饭。李外传这名相当于外号“外传”就说这人嘴不严实,那天武松带着郓哥去衙门告状,就是他给西门庆报的信。所以今天西门庆特意请他喝酒,还给了他五两银子。

这两人喝着呢,忽然西门庆向楼下瞟了一眼,只见武松似凶神般从桥下直奔酒楼前来。他知道武松是来找他的,可是又下不了楼,于是灵机一动,跟李外传说去个厕所,直接绕到楼后面就藏起来了。

他刚走,武二就到了酒楼里面问酒保道:“西门庆在此吗?”

酒保说:“西门大官人和一朋友在楼上吃酒呢!”

武二拨步撩衣,飞抢上楼去。早不见了西门庆,只见一个人坐在正面,两个唱的粉头坐在两边。认的是本县皂隶李外传,就知是他来报信,不觉怒从心起,便走近前,指定李外传骂道:“你这厮,把西门庆藏在那里去了?快说了,饶你一顿拳头!”

李外传看见武二,先吓呆了,又见他恶狠狠的过来逼问,哪儿还说的出话来!武二见他不说话,就更生气了,便一脚把桌子踢倒,碟儿盏儿都打得粉碎。两个粉头吓得魂都没了。

李外传见势头不好,强挣起身来,就要往楼下跑。武二一把扯回来道:“你这厮,问着不说,想要往哪儿跑?先吃我一拳,我看你说不说!”

然后这嗖的一拳就打到了李外传的脸上。李外传疼的只啊呀啊呀的叫个不停,忍疼不过,捂着脸就跟武松说:“西门庆刚才去楼后天上厕所去了,这也不管我的事呀,武都头,你就让我走吧。”

武二听了,就趁势儿用双手将他撮起来,隔着楼窗儿往外只一兜,说道:“你既要去,就饶你去罢!”扑通一声,倒撞落在当街心里。

武二随即来到楼后面寻找西门庆,但是西门庆多机灵,听前面打的这么热闹,吓疯了。也顾不得什么,直接从后楼窗口往下跳,跳到房檐上,顺着房檐跳到人家后院里去了。

武二发现西门庆没在楼后面,就以为是李外传说谎,直接转身跑到楼下。看见李外传已经摔个半死了,直挺挺地躺在地下,就眼珠还能动。武松气不过,过去又是两脚,早已哀哉断气身亡。

在旁边看热闹的人就说:“这是李外传,他怎的得罪都头来?为何打杀他?”

武二道:“我自要打西门庆,不料这厮悔气,却和他一路,也撞在我手里。”

街上的地保们一看,死人了,出人命了。但是武二那么厉害,他们又不敢上前捉武二,只得一帮人慢慢的围起来,一块把武二给捉了,然后来到县衙。

当时这件事轰动了整个狮子街,闹了清河县,街上的人都议论纷纷。传来传去就越传越邪乎,都说西门大官人被武松给打死啦。

正是:

李公吃了张公酿,郑六生儿郑九当。

世间几许不平事,都付时人话短长。

 
匿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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