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话金瓶梅(三十)西门庆翻墙与李瓶儿偷情被潘金莲发现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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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回说到花子虚趁着节下,叫了两个女妓,又写了两个帖请西门庆过来赏花。又邀应伯爵、谢希大、祝实念、孙天化四人相陪。传花击鼓,欢乐饮酒。

当天大家喝酒喝的挺晚的,喝着喝着西门庆忽然就想下桌来外面解手,他这正往外边走呢,不料这李瓶儿正站在门外边往屋里面偷窥,结果西门庆躲闪不及,这下两个人又撞了个满怀。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.jinpm.cn金瓶梅网-http://www.jinpm.cn/32118.html

然后李瓶儿就走到西角的门口,悄悄的让丫鬟秀春从黑影里面走到了西门庆的跟前,低声说:“俺娘使我对西门爹说,少吃酒,早早回家。晚上,俺娘还要和西门庆爹说说悄悄话嘞!”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.jinpm.cn金瓶梅网-http://www.jinpm.cn/32118.html

西门庆听了,欢喜不尽。小解回来,到席上连酒也不吃,唱的左右弹唱递酒,只是装醉不吃。眼瞅着到了一更时分,李瓶儿不住的来门口往里偷看,只见西门庆坐在那儿装打盹儿。应伯爵和谢希大两人没皮没脸的就像钉在凳子上一样,也不起来。熬得祝实念、孙寡嘴也都走了,他两个还不动。把李瓶儿急的不要不要的。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.jinpm.cn金瓶梅网-http://www.jinpm.cn/32118.html

然后西门庆站起身来准备要走,被花子虚一把拉住说道:“今日小弟没敬心,哥怎的自不肯坐?”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.jinpm.cn金瓶梅网-http://www.jinpm.cn/32118.html

西门庆道:“我本醉了,吃不去。”于是西门庆故意的假装东倒西歪,让小厮给他扶到家里去了。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.jinpm.cn金瓶梅网-http://www.jinpm.cn/32118.html

应伯爵在旁边说道:“今日这是怎么了,平时不是这样呀,今儿没喝多少怎么就醉了呢?既然是花家哥哥费心,又难得两个姐儿在这,拿大钟来,咱们再喝个四五十轮,散了罢。”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.jinpm.cn金瓶梅网-http://www.jinpm.cn/32118.html

李瓶儿在帘外听见,骂“涎脸的囚根子”不绝。暗暗使小厮天喜儿请下花子虚来,吩咐说:“你看这都什么时候了?你要想跟这伙人吃,就到妓院里吃去,别在家里闹腾了,这半夜三更熬油费火的,我告诉你啊,我可等不耐烦。”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.jinpm.cn金瓶梅网-http://www.jinpm.cn/32118.html

花子虚道:“这么晚了,要是和他们去妓院里,那我可回不来了,你回头可别骂我呀。”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.jinpm.cn金瓶梅网-http://www.jinpm.cn/32118.html

李瓶儿道:“可以呀,你去吧!我保证不说你。”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.jinpm.cn金瓶梅网-http://www.jinpm.cn/32118.html

这花子虚巴不得她这么说,走来对众人说:“我们往妓院里去。”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.jinpm.cn金瓶梅网-http://www.jinpm.cn/32118.html

应伯爵道:“真个?休哄我。你去问声嫂子来,咱好起身。”

花子虚道:“兄弟,刚才你嫂子已经说了,教我明日来家。”

谢希大道:“那感情好呀,应花子你可真唠叨。哥刚才已经跟嫂子商量过来,咱就踏实跟着走就完了。”

于是连两个唱的,都一齐起身进院。此时已是二更天气,天福儿、天喜儿跟花子虚等三人,从新又到后巷吴银儿家去吃酒不题。

单说西门庆装醉回到家里,直接就进到了潘金莲的房里,把外衣脱了,还没坐下呢,直接就走到前边花园里去坐下了,单等李瓶儿那边请他。

过了好长时间,就听到隔壁有关门的声音,不一会,只见丫鬟迎春在黑影里面扒在墙上学猫叫。然后看见西门庆坐在亭子上,迎春就给西门庆小声地递了一句话。

西门庆就把一张桌子搬到了墙根底下,然后就踏着桌子悄悄的爬上墙来,而且对面已经安下梯子。李瓶儿打发子虚去了,已是摘了冠儿,乱挽乌云,素体浓妆,立在穿廊下。

看见西门庆从墙头上翻了过来,非常的高兴,赶紧把大官人迎进了房中,灯烛下,早已安排一桌齐整酒肴果菜,壶内满贮香醪。李瓶儿双手举着酒杯,亲递与西门庆,深深道个万福:“奴一向感谢官人,蒙官人费心照顾,奴心里不安。今天奴自治了这杯淡酒,请官人过来,聊尽奴一点薄情。就是刚才那里面那两个讨厌的家伙,一直坐着也不走,给奴急的不得了,刚才我给他们都打发到妓院里去了。”

西门庆道:“那花二哥晚上还回来睡吗?”

李瓶儿道:“奴已经吩咐他在外面过夜不用回来了,那两个小厮也都跟他一起去了。家里再无一人,只有这两个丫头和冯妈妈看门。冯妈妈是奴从小儿养娘心腹人。现在前后门也都已关闭了。”

西门庆听了,心中甚喜。两个于是交杯换盏,饮酒做一处。迎春旁边斟酒,绣春往来拿菜儿。吃得酒浓时,锦帐中香熏鸳被,设放珊瑚,两个丫鬟撤开酒桌,拽上门去了。

原来在大户人家他们的窗户是有两层窗寮,外面为窗,里面为寮。李瓶儿打发丫鬟出去了,关上了里外的两扇窗寮,房中掌着灯烛,外边通看不见。这迎春丫头,今年已十七岁,颇知事体,忍不住好奇,就悄悄的在窗户下边用头上簪子戳破窗户纸往里面窥探。

只见西门庆问:“不知娘子今年青春多少?”

李瓶儿道:“奴今年二十三岁。他大娘贵庚?”

西门庆道:“房下二十六岁了。”

李瓶儿道:“原来比奴打三岁,那明日我买份礼物过去看看大娘,只怕不好亲近。”

西门庆道:“这倒不用,房下自来好性儿。”

李瓶儿道:“你头里过这边来,他大娘知道不知?若要是问你时,你怎生回答?”

西门庆道:“俺房下都住在后面第四层的房子里面,唯有我的第五个小妾潘氏住在这个前边的花园内。独自有一栋楼房居住,她不敢管我。”

李瓶儿道:“那他五娘贵庚呀?”

西门庆道:“她呀,与大太太同年。”

李瓶儿道:“太好了,若是不嫌弃奴,那奴就拜他五娘做个姐姐吧,到明日你讨他大娘和五娘的脚样来,奴亲自做两双鞋过去,以表奴的情分。”

说着,又将头上关顶的金簪儿拨下两根来,替西门庆带在头上,说道:“若是在妓院里里边,这可千万不要让花子虚看见。”

西门庆道:“娘子放心,这怎么能让他看见呢。”

当下二人如胶似漆,盘桓到五更时分。这会儿窗外鸡叫了,天也就一点点亮了,西门庆怕花子虚回家,赶紧穿好衣服,和来的时候一样,翻墙回自己家了。

这两人还定了暗号,只要花子虚不在家的时候,这两天就让丫鬟在墙头边咳嗽一下,或者丢个小瓦片,见这边无人,才上墙头,这边西门庆便用梯凳扒过墙来。两个隔墙酬和,窃玉偷香,不由大门行走,街房邻舍怎的晓得?

诗为证:月落花阴夜漏长,相逢疑是梦高唐。夜深偷把银缸照,犹恐憨奴瞰隙光。

却说西门庆爬过墙来,走到潘金莲房里。这会儿潘金莲还没起床呢,迷迷糊糊的就问:“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,又过了一夜,怎么也不跟奴说一声?”

西门庆道:“花二哥又让小厮叫我去妓院里喝酒,我这喝到半夜,才脱身回来。”潘金莲虽然信了,但是心中还是又几分疑惑,他还是挺了解西门庆的。

有一天,潘金莲跟孟玉楼刚吃完饭,两人在花园亭子上正做针线活呢!猛地看见一块瓦儿打在面前。那孟玉楼低着头纳鞋,没看见。

这潘金莲就放眼四处的观察,影影绰绰只见隔壁墙头上好像有一个脑袋探了一探,就下去了。金莲赶紧推孟玉楼,指给他看,说道:“三姐姐,你看哪儿,不是隔壁花家的大丫头吗?想必是想上墙瞧花,看见咱们在这儿她有点不好意思就下去了。”说毕,也没往心里去,也就罢了。

到了晚上西门庆从外边房里过来,又到了金莲的房里。金莲接过外衣,问他。饭不吃,茶也不吃,趔趄着脚儿,只往前边花园里走。

这潘金莲赶紧不对劲,就暗暗地跟着他。观察了好一会儿,只见白天那丫头又上了墙头,跟那边探出个脑袋打了一个照面。这西门庆就踏着梯凳过墙去了。那边李瓶儿接入房中,两个厮会不题。

金莲回到房中,翻来覆去的一宿都没睡着觉。等快到天亮的时候,见西门庆过来推开房门,潘金莲睡在床上,不理他。西门庆本身心里有点惭愧,就偷偷摸摸地走到床边坐下。他这刚一坐下,潘金莲突然跳起来坐着,一手撮着他耳朵,骂道:“好你个负心的贼,你昨晚去哪儿浪去了,让老娘生了一晚上的闷气,瞧你干的那点儿破事。我已经全知道了,你最好老实跟我说,你从开始到现在跟隔壁花家那个淫妇一共偷了几回?你给我一一说出来我便罢休,你要是瞒着我一个字儿,到明天你前脚过去,我后脚就跟这边吆喝起来。教你负心的囚根子死无葬身之地!你安下人标住他汉子在院里过夜,却这里要他老婆。我教你吃不了包着走!我说昨天大白天的,我和孟三姐在花园里做活,就见他们家大丫头在墙那边探头探脑的,原来是那个淫妇派了勾使鬼来勾你来了。你还哄我老娘!前日他家那王八,半夜叫了你往院里去,原来他家就是院里!”

西门庆道:“怪小油嘴儿,你小点声,实不瞒你,她昨天呀还问你和大娘多大年纪,到明儿讨了鞋样过去,说替你们每人做双鞋。还要拜你们两做个干姐姐,她情愿做个妹子。”

潘金莲道:“呸,我才不愿做这淫妇做什么姐姐妹妹的,他玩了人家男人,又来献殷勤,老娘可是眼里揉不下沙子的人。能让你在我跟前糊弄了鬼去。”

然后潘金莲接着又问道:“你跟我实话实说,你与那淫妇一共弄了几次?”

西门庆道:“就弄一回,弄一回就睡了。”

潘金莲道:“那你给我发个誓”

这会儿西门庆陪着笑脸说:“哎呦,怪你个小淫妇是真麻烦,她呀,明天还说要过来给你磕头,给你做鞋呢!昨儿她不是让丫鬟要了大娘的脚样过去吗?今日还让我捎了这一对寿字簪儿送你。”

于是西门庆摘下帽子,向头上将簪子拔将下来,递与金莲。金莲接在手内观看,却是两根番石青填地、金玲珑寿字簪儿,乃御前所制,宫里出来的,甚是奇巧。

金莲满心欢喜,说道:“算你识相,既然如此我就不说什么了。等你再去那边去的时候,我这里与你两个放风,教你两个自在玩耍,你心下如何?”

那西门庆欢喜的双手搂抱着说道:“我的乖宝贝儿,就你最懂我,不枉我这么疼爱你。得嘞,到明天我给你买身漂亮衣服?”

潘金莲道:“少来哄我,我才不信你那甜言蜜语的,既然要老娘替你二人周旋,你便要依我三件事。”

西门庆道:“不管几件,我这边都依你。”

潘金莲道:“头一件,不许你往院里去;第二件,要听我说话;第三件,你过去和他睡了,来家就要告我说,一字不许你瞒我。”

西门庆道:“行行行,就这么点儿事,都依你便了。”

从这开始,西门庆只要过去睡了,回来便告诉金莲说:“李瓶儿长的怎么白净,皮肤怎么好啊,身体软的跟棉花一样,特性感,又能喝酒。他两在帐子里面放了果盒看牌饮酒,常玩耍半夜不睡。”

然后西门庆又从袖子里面取出一个物件来,递给潘金莲说:“给你看个好东西,这个可是他老公公从内府画出来的,俺两个点着灯,看着上面行事。”

金莲从前至尾看了一遍,不肯放手,就交与春梅道:“把这个给我好好的收在箱子里面,早晚我得照着试试。”

西门庆道:“你看两日就交还与我。这可是人家的心爱物儿,我借了他来家瞧瞧,还与他。”

金莲道:“他的东西,那怎么到我家呀?这又不是我从他手里要回来的。那现在到我手里就是我的,谁也别想拿走。”

西门庆道:“你这小淫妇,别跟我闹了啊,还给我。”赶着夺那手卷。

潘金莲道:“你别跟我抢啊,我说,咱俩打个赌,你要是再抢,信不信我给他撕烂了,让大家都看不成。”

西门庆道:“得得得,我也没办法了,随便你看吧,看完了还给她就行了。你还了她这个,后边还有稀罕玩意,等明儿我要了再给你。”

金莲道:“我的儿,是谁养了你这么乖呀?那这么着,你把新鲜东西拿过来,我这个就还给你。”

两个絮聒了一回。晚夕,金莲在房中香薰鸳被,款设银灯,与西门庆展开手卷,在锦帐之中效“于飞”之乐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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